曦城墙角的第一束光

紫罗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这就是宽容。在场,是那个踩花的。

值得被爱(中)

沉迷小三爷盛世美颜的山鬼:

#前前后后码了1w2k+还没码完#


#肝到吐血#


#张起灵x你#


#ooc致歉#


#上篇戳头像#






病房外,解雨臣和吴邪低声商量着什么,吴邪一脸惊讶,“你把那东西给她吃了?”


“不是我。”解雨臣摇摇头,“是黑瞎子手太快了。”


吴邪转头若有所思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中的你,“这么说,那东西确实是救命的好东西。”


解雨臣脸上的表情并不算轻松,皱着眉道:“命是暂时保下来了,但还是撑不了多久,我和瞎子赶到的时候,她几乎快断气了。”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们家那黑面神怎么说?”


提到这个,吴邪苦笑着摇头,“他现在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都忘了,更何况是别的。我和胖子现在也只能暂时稳住他,指不定他哪天又默不作声地跑了。”


解雨臣转头看着病床上的你,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丫头这次怕是撑不过去了,你跟他说说,看看能不能过来陪她一段时间,这丫头喜欢他喜欢得紧,还以为谁都不知道。”


吴邪怔了怔,也转头看着你,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我尽力。”


他其实早就看出你对张起灵有点意思,但一直没太当回事。如今被解雨臣明明白白的点出来,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微妙。一方面,张起灵的命太苦,他高兴他能有人喜欢;另一方面,他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张起灵的人,所以他多多少少为你感到可悲。


如果你清醒着,一定十分惊讶和羞愧。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女儿心思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看穿了。只不过当时你还处在深度昏迷当中,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意识一直在黑暗中浮浮沉沉,每次只要稍微清醒一点,你就会想起那个人浴血发抖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你以为你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直到你的世界彻底归为虚无。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怜悯,你只觉得自己昏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自己已经模糊了时间的概念。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流,从小腹开始,你渐渐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


长时间的昏睡让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刺目的阳光,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身体却在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一瞬间僵住。


你的眼睛还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看什么都只有模糊的影子。但你就是可以肯定,是他。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他是你即便不用眼睛也能感觉得到的人。


你躺在床上,明明看不清,也还是努力地睁大眼睛,手指死死地攥着床单。昏迷前的事情一瞬间涌入脑海,你努力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根据眼睛里投射在大脑皮层中的一点轮廓,你想像着他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户偏心地撒在他身上。他仰头望向天空,发丝在脸上投下虚实交错的剪影,神情淡漠,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你的心脏骤然一紧,眼前的白景突然被黑暗取代,你一慌,猜想自己可能是瞎了。慌乱之余,竟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即便未来将长期与黑暗为伍,这一刻,有他在这,你一点也不怕。一想到刚刚浮现在脑海中的画面,你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闭上。”冷淡的话语传进你的耳朵,波澜不惊,却让你下意识地听从。


你刚醒,感官还有些迟钝,但他这两个字,足够把你从混沌的状态拉回现实。


你感觉到有一只结着厚茧手附在你的眼睛上,令人安心。你下意识地往前蹭了蹭,对方却不给你机会,察觉到你闭上眼之后,立刻移开了手。


你难掩失望,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并不是个好的选择。你试探性地开口:“小哥?”太久没说话,喉咙有点涩,声音非常沙哑。


没有人开口应答,过了很久,病房里的空气机会凝固。你攥紧床单,就在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你听到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天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多高兴!


你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甚至愿意跟你说话!


“你的伤没事了吧?”虽然知道这是废话,但你还是忍不住问。


“嗯。”对方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扼要。


你想了想,问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我睡了多久?”


不过这一次,他的回答没有上一次快。你的心随着沉默时间的延长不由自主地下沉。


张起灵并不是有意要晾着你,他确实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他只知道你和他一起行动,虽然被人救了出来,但受了重伤,一直躺在医院里。这些还都是前不久吴邪刚告诉他的。他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办。


除非是在墓里,有特殊需要,否则他不会特意去记录时间,再加上他这些天的状态确实算不上好,从墓里出来到现在过了多久他也说不准。他粗略估计了一下,报给你一个模糊的时间。


“半个月左右。”


你虽然疑惑他的迟疑,但并不想深究,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我还以为一辈子都过去了。”这是实话,无止境的混沌和黑暗让你模糊了时间的概念,甚至几乎发疯。
他没有接话,你又问了几个比较在意的问题,他都一一回答。虽然答案经常只有几个字,你也乐在其中。


在这一问一答中,你动了动眼皮,慢慢适应周围的光线。


虽然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但眼睛已经能视物了。你睁开眼的瞬间就在病房里寻找他的身影。其实根本不用找,虽然是单人病房,但面积就那么大,你一睁眼,他就在那里。


你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满心的甜蜜和喜悦。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默默地把手中刚削好的苹果递给你。


你受宠若惊,眉梢也染上笑意。看着齐齐整整的苹果,你由衷感叹:“刀功真好。”


他似乎想问你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不问,你就当没看到。跟他们比起来,你确实不聪明,但也不傻,目前的情形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他有所图。


知道这点之后,你反而更加心安。


起码,在达到目的之前,他不会走。





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快到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与此同时,你潜意识里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你总觉得这就像一种透支借贷,总要还的。


张起灵的表现也验证了这一点。他看你的眼神有时候有点像在看垂暮的老人。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你能感觉到他急切地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问过你那天的场景,被你含糊过去了。你有你的私心,你总觉得,你说出答案的那一刻,就是他离开你的时候。


醒来的第二天,你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虽然身体在明显好转,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你体内快速的消耗。


你怔了怔,开口向他提了第一个要求。


“小哥,你陪我出去玩会吧?我带你逛逛北京城。”


你看着他,心里怀揣着莫大的期待。


只见他轻轻皱了皱眉,似要拒绝。


你心里一凉。


也对,以他现在的状态,哪有玩的心情。


你咬了咬牙,正要以那天发生的事情为筹码要挟他。他却在你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好。”


你一呆,差点以为自己幻听,抬头看着他,正好撞上他眼中的悲悯。


心脏骤然一缩。你了然。原来你真的要死了。


一种难言的苦涩漫上心头,很快又消逝。反正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能多拥有这些时间,你应该感恩。


收拾好心情,你重新看向他,努力笑了笑。


他难得露出茫然的神色,似是不解你因何欢喜。


你窃笑,悄悄捂着心口,那里浸着暗恋特有的苦涩与甜蜜。


他不会知道,他在你身边,便是最值得你欢喜的事情。



应该是花儿爷安排过,外面的医生护士并没有太为难你,做过例行检查就放了行。


出了医院你开始犯难,刚刚信誓旦旦地说带他玩,但你实在不知道该带他去哪玩。


琉璃厂?潘家园?


这些地方熟人太多不方便。


可总不能真让他陪着你逛街买东西吧?


你偷偷看了他一眼,想象他拎着大包小包东西跟在你身后的场景……


“呃……”


你搓了搓手臂,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在医院外沿着街道走了一段,你还是不知道该去哪,只好问他:“小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的脚步顿了顿,思索了一番,缓缓摇头。


得,你也没指望他能给出建议。


想不出来该去哪,只好沿着街道先走着,反正你身边的人不会有任何意见。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琳琅的叫卖声入耳,食物的香气把人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你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正想跟他商量商量吃饭的事,突然看到旁边一个挺年轻的女孩子拉着她身边的男孩子就往前面跑,那个男孩子也挺有意思,嘴上说着不想去,看向她的眼神里溢满了宠溺。


你心念一动,但立即又自我反对。


不行不行!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情呢?他是张起灵啊!是那个游离在红尘之外的人啊!


想到这里,你眼前一黑,突然想起了那天他在你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不对……


你突然醒悟。


不对!


张起灵他是人,不管他身上背负着怎样沉重的责任,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不应该被排除在这些俗世温情之外。


要让他知道!


要让他知道!


这个念头突然又从你的心底冒出来,并且越来越强烈。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透过耳膜传进了你的心里,这三个字明明应该是亲切的问句,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成了冷淡的肯定句了呢?


你浑身一震,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把抓住他的手带他往一家小吃店里冲。


他虽然疑惑,但并不挣扎,任由你抓着他的手。


你心跳如擂鼓,根本不敢回头看他,手心一直不受控制地在往外冒汗。


他的手很大,你本想学刚刚的女孩一样抓着对方的掌心,但可能是因为紧张,总抓不住往下滑,只能拽着他的四根手指。


你根本没看路,瞅到一家店就往里面跑,坐定之后,老板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你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思考,老板推荐什么你都说好。


还没等你平静下来,就感觉到他的手动了动,似乎想抽离。你脑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死死拽着就是不松手。


他愣了一下,配合地停下了抽手的动作,只是疑惑地看着你。


察觉到他疑惑的眼神,你脑子里瞬间划过一道清明,立刻触电般的松了手,还顺手扒了两下头发试图掩饰过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你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藏住自己红得要滴血的脸。


你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刚刚的勇气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刚刚的举动。
两个人之间一时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不过这对他似乎影响不大,他只是疑惑地看了你一眼,见你暂时没有说话的打算,就又开始进行与天花板的深度交流了。


好在这尴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老板上菜的热情打破了这段沉默。


你慌忙抬头,感激地看了老板一眼,也不管他有没有接收到,你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食物上。早上出来的急,没来得及吃,真的饿了。但几乎看到食物的瞬间,你的表情就垮了。


怎么会是豆汁!


你瞪大眼睛,还没喝就感觉那味道在自己的口腔里乱窜,惹得胃一阵阵的不舒服。


你并不是正宗的北京人,只依稀记得喝过一次豆汁,从那以后,你就发誓再也不碰这东西了。


你努力地把身子往后缩,想尽量远离那碗豆汁,同时又想伸手去够豆汁后面的油条,动作看起来十分滑稽。


你正努力地跟身前的东西奋战,但这并不代表你会完全忽视坐在你对面的人。所以当他发出声音的时候,你立刻条件反射般地看向他,正好捕捉到他嘴角尚未消散的笑意。


像初融的冰雪,带着清冷的温暖。


你瞬间呆住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愣愣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他用手指不经意地敲上桌面才反应过来。


你立即收回手端正做好,脸上的窘迫却怎么也藏不住。
你忍不住又偷偷抬头看他,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喝下了眼前的一碗豆汁。


都说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盲目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他在你的眼中向来自带光辉,到哪里都闪闪发亮。你看着他的动作,竟然开始觉得这平日里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看起来那么顺眼。


味道应该不错吧?


你这么想着,受蛊惑般地抓起眼前的碗,抿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品味。


“唔!”


“咳咳咳……”


你捂着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震惊地盯着手里的东西。要不是张起灵就坐在你对面,你早都摔碗了。


等缓过来,你憋着一口气问他,“小哥,你没味觉的吗?”


他无语地看着你,似乎想笑,但立刻又忍住,你只看到他紧抿的一条唇线小幅度地动了动。要不是视力好,你真会觉得是错觉。


经了这么一遭,你再也不敢碰它了,把它推到桌角,跟小哥两个人吃完了剩下的包子和油条。边吃边在心里骂这老板太他娘的不地道!


艰难地解决完早餐,你们就在路上闲逛。你现在几乎没心情考虑去哪玩,嘴里一直弥漫着那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味道。


你是个孤儿,在被解家人捡回去之前,也吃过不少馊掉的饭菜,但那些记忆都有点久远,远到记不清了。豆汁是前些年公司组织玩游戏的时候被迫喝过一次,那味道……啧……


啊,对了……


到解家之前……到解家之前……


你怔住了。以前的记忆到现在已经很模糊了,模糊到连你自己都忘了自己以前的名字。


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呢?


你绞尽脑汁苦苦思索,也许是有他在身边,你十分安心,专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注意看周围的环境,甚至没意识到一辆车呼啸着冲你冲了过来。


对了!


你灵光一现,答案尚未过脑就到了嘴边。


你以前的名字叫……!


你几乎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却突然感觉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拉扯着你向后,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撞上了对方坚实的胸膛。


你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突然想起的名字一下子也都忘了。


你靠在他身上,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刻意控制,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梦境。


司机下来说了什么你也没听清,你怔怔地看着他,鬼使神差般地抚上他紧锁的眉头。


他愕然,眼底有流光一闪而过。


你一惊,瞬间脱离他的怀抱,捂着脸忙说抱歉。旁边的司机大哥看得一愣一愣的,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随便两句话打发了司机,你们继续沿着街道走。你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张起灵落在你身后,皱着眉。刚刚你抚上他眉头的那一瞬间,突然让他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模糊的语句在他耳边回响,但当他想仔细去听的时候,又什么都消失了,徒留一片空白。


他无意识地伸手触碰自己的额头,神情迷茫。


是什么?那种感觉是什么?


如果你当时鼓足勇气回头看他一眼的话,便能看到他脸上那稍纵即逝的、如同初生婴孩般茫然无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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